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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王妃成了獨寵皇後 聽到

作者:焦九仙 分類:其他 更新時間:2024-05-24 0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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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六月。

大周西北寧王府。

花園中的戲魚池生機盎然,碧綠無邊的荷塘中,朵朵荷花迎風綻放,與清澈的水麵相映成趣。碧波盪漾,時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麵,令人心曠神怡,煩惱儘消。

戲魚池上有一個賞魚亭,最是消暑的好去處。

寧王蕭稷麵色沉靜,大步走到亭中,落座後便和心腹說起了機密要事。

“……劉文廣,大通鐵礦的開采要警醒些,周圍山林密切佈防,彆讓人看出了端倪。”

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帶著命令的意味,顯然是蕭稷在說話。

“臣明白,請王爺放心。”

“湟源牧場裡的戰馬接連生病,如今病勢未能遏製,損失較大,趙懷璽,你必須儘快找到良醫,治好馬群。”

如今大周馬政頹廢,戰馬太少。寧王封地居於西北要塞,西臨柔然,北連戎族,柔然和戎族都有強悍的騎兵隊伍。騎兵的速度和殺傷力,讓大周在抵禦外敵襲擾的時候,常常處於被動狀態。

湟源牧場乃寧王蓄養戰馬的重要牧馬場,因為戰馬稀缺,所以湟源牧場的戰馬對於寧王來說,格外重要。半個月前,湟源牧場忽然爆發馬疫,至今未見緩解。他之所以現在回府,正是準備這兩日去湟源牧場勘察一番。

“是臣無能,臣馬上加派人手,去民間尋訪獸醫。”

……

過了一陣,賞魚亭裡總算安靜了。

大概冇有人在上麵了吧。薛柔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冇有被人發現,她就躲在亭子下麵的荷葉叢中,納涼泛舟。

薛柔本是現代女獸醫,三個月前穿越到了這個架空朝代。原主是宣寧侯的嫡女,宣寧侯爵位乃大周開國皇帝所封,承襲至今已經五世了,稱得上功勳世家。

半年前,因太子和諸位王爺的明爭暗鬥,皇上下聖旨賜婚,宣寧侯嫡長女嫁給寧王蕭稷,寧王完婚後即刻就蕃。原主的父親薛耿平早已站隊,屬於康王一派,和寧王素來不和。

蕭稷和原主匆匆成婚,並不曾圓房,次日便出發就蕃西北。蕭稷顯然不待見原主,到了蕃地之後就撇下她不聞不問了。原主在暮春時節生了一場重病,冇能熬過去,這纔有了薛柔的穿越。

這三個月蕭稷不在府上,聽說是去巡察蕃地政務了。蕭稷今年二十一歲,除了薛柔以外並冇有彆的女人,她一人獨大,錦衣玉食,奴仆成群,日子真是逍遙。

冇想到,蕭稷會突然回來,還停在了賞魚亭商議政事。

六月的天暑熱難耐,她今天一早就令人在荷塘裡放了一艘小船,她獨自撐著小船在池中悠閒遊玩,玩累了就把船停在了岸邊,高高的荷葉下陰涼舒暢,水波輕晃間她竟然就睡著了。

她方纔是被他們吵醒的。隻是,聽到這些人說話的內容,她的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蕭稷和她雖然名為夫妻,隻怕關係比陌生人還不如。這些話裡的意思,薛柔完全聽明白了。蕭稷居然私自采鐵礦,按照大周律法,蕃地裡的礦亦是朝廷所有,藩王不得私自開采,否則視為謀逆。

很顯然,她這位夫君,已經在謀逆邊緣試探了,而她居然聽到了這樣機密的事情。若是被他知道了,隻怕她小命不保。

這裡天高皇帝遠,蕭稷就是掌握生殺大權的一方之主,本來他對她就不待見,為了防止她泄密,要了她的命不是難事。

薛柔動作輕緩把船撐到了水邊的階梯,彎腰把采到的幾朵荷花抱在懷裡,便站起來拾階而上。她把頭埋到了荷花瓣中,清新宜人的香氣撲乳鼻間,煞是好聞。

她抬頭一看,臉上的笑意驟然僵住了。

糟了!

為什麼,蕭稷竟然還在亭中?

男人十分俊美,穿著墨色長袍,臉上似乎有點倦意。他無聲無息坐在那裡,卻散發著難以忽略的氣勢。他那雙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看著她,薛柔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湧上心頭。

蕭稷也正在打量著薛柔。

他記得,掀起蓋頭的時候,她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並不好看,從京城到西北,她很不適應,臉上常常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四五個月冇見過她,她倒是不一樣了。

鵝黃色衣裙上束了一條緋紅色腰帶,勾勒出她纖腰款款。她捧著一叢荷花站在那裡,含笑的俏臉上泛著迷人的紅暈,在荷花的映襯下,嫵媚動人,格外嬌嫩。

人比花嬌。

蕭稷的腦子倏然閃過這四個字。

“王妃從何處來?”

薛柔思緒混亂之際,他忽然開口了,聲音尋常,她卻莫名聽出了寒意。她後悔莫及,早知今日打死不出門,偏偏遇上此等禍事。

他方纔應該已然看清,她是從亭邊的水上而來,他明顯是多此一問。青天白日,他總不能馬上讓人殺人滅口吧。

薛柔強自定了心神,帶著笑意故作歡喜:“王爺今天居然回來了?真是太好了!王爺出門許久,我甚是掛念,如今王爺安然歸來,我總算能夠放心了。”

薛柔纔不自稱“妾”呢,若是他有意見,她就再改唄。

蕭稷麵無表情地說:“王妃如何掛念本王?”

臉蛋養得圓圓的,皮膚白裡透紅,這幾個月她過得多麼冇心冇肺,從她的臉色就能看出來,她倒是好意思說掛念。

薛柔眼睛略微睜大,接著說:“自然是日思夜想,擔心王爺在外頭吃苦。”

蕭稷嗤笑一聲,果然是薛耿平的女兒,嘴裡冇有一句實話。他站起來緩緩朝她走來,臉上甚至帶著笑意,隻是他的眼睛是冷的。

薛柔頭皮發麻,努力撐著纔不至於落荒而逃。

“勞王妃擔心,是本王的不是。”

他站在她身前,陽光下他的身影籠罩著她,帶來一絲寒涼。他再次問了:“王妃從何處來?”

薛柔握緊手中的花梗:“我從湖中上來的。”

他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上了她的脖子,像是歎息般地說:“看來,王妃都聽到了。”明明是盛夏晴天,薛柔卻覺得他的手冰涼瘮人,涼得她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他,不會現在就想掐死她吧?

她一咬牙,扔開懷中的荷花,就撲到了他懷裡,她低聲喊著:“王爺,出嫁從夫,既然我嫁給了王爺,我必定事事以王爺為先,處處以王爺為重。”

“王爺一定要信我!”

她說著,就抬起頭看他,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捲翹的睫毛不停閃動,眸光清澈如山泉,一眼望到底。

蕭稷從來冇有和女子這般摟摟抱抱的時候,他皺著眉陰沉地看著她,想要後退一步,薛柔卻不放手,她的雙臂環住他的勁腰,他退她進。

少女柔軟的身軀依偎在他的懷中,溫熱的氣息穿透薄薄的夏衫,他胸口的肌膚有些灼燙。他用力一推,薛柔踉蹌退後兩步,抬眼看去,蕭稷那張臉黑得能滴水了。

“王妃請自重。”

薛柔想罵人,她是他的妻子,抱一下也不行!

蕭稷不想和她糾纏,既然她聽到了,那就彆怪他狠心了,怪隻怪她今天要在湖裡玩耍,巧就巧在,今日暑氣煩躁,他方纔看到碧綠的荷葉,心血來潮停在了亭中納涼。

他轉身要走,薛柔心中一緊,忙喊住他:“王爺留步,我還有話冇說完。”

“改日再說。”

他頭也不回,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改日?

薛柔隻怕她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方纔輕飄飄的兩句話,他怎麼可能相信,又怎麼可能放心?想必等會,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監視,今天夜裡,說不定他就會讓她“暴斃身亡”了。

“王爺,我懂獸醫,聽聞湟源牧場戰馬發生疫病,我身為您的王妃,責無旁貸,還請王爺允我前往湟源看看。”

蕭稷終於停下裡了,他回頭,犀利的目光審視著她,她倒是敢,這些話自她嘴裡說出,擺明告訴他,她已經全部都聽到了。

不然,她怎會知道湟源牧場的事情。

薛柔到了這裡,不愁吃穿,本來打算一心擺爛,當個享福的鹹魚就成。冇想到僅僅三個月,她為了保命,就要重操舊業了。

真是天生勞碌命。

隻盼著蕭稷看在她還有用處的份上,彆動殺她的心思。這裡是蕭稷的蕃地,她手無縛雞之力,他若是下定決心要了她的命,她根本就冇有反抗的餘地。

她索性也不遮掩了,既然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她就該先一步坦誠。她衣裙輕擺,緩步走過去:“王爺,我是您的王妃,王爺信我,冇有人比我更盼著王爺事事順心。”

這句話,發自肺腑,薛柔並無半點心虛。她仰著頭看他,鬢邊的海棠花簪,精巧璀璨,如花般的少女嬌美動人,最容易撩撥人心。

蕭稷低頭看她,眼眸一片深沉:“王妃此話當真?如若騙了本王,後果王妃承擔不起。”

薛柔依舊笑著,淡定從容:“當真,一心為王爺是真,懂獸醫也是真。你我夫妻一體,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家裡出了事情,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王爺放心,我一定竭儘全力,隻是具體該如何治療,我還需親自看過才行。”

薛柔抓緊機會,務必讓他明白,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她真的冇有其他心思。蕭稷當然明白,她為何不停強調“夫妻一體”,不過是怕他殺人滅口。

倒是不笨。

她嘴上說得好聽,但是,他不信她。隻是,湟源牧場的事更為重要,她既然主動請纓,他便給她個機會,若是她能夠做到,留她一命也未嘗不可。

不然,父皇再賜一次婚,豈不是更加麻煩。這裡是他的封地,這半年的時間,他日夜籌謀,已經把所有的事情牢牢握在手中,困住她不難。

“那便辛苦王妃了,明日一早,王妃便啟程去湟源牧場,可否?”

薛柔緊繃著的心,總算鬆了一點,他能答應她,就說明他暫時不會殺她。大周缺少戰馬,少到連原主這個閨閣女子都能略知一二,可見戰馬緊缺到何種程度。

蕭稷早年便領兵打仗,他不會拿戰馬之事開玩笑的。

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冇問題,我這就回去準備。明日,王爺可與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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