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好了!
姑娘落水了,快喊人來救人!”
“姑娘!”
耳邊的驚慌聲漸漸消匿,薑盛姝再次醒來時,是在她的閨房裡,屏風外隱約有人在交談抽泣,薑盛姝能夠若有若無聽到一些。
“太醫,可還有其他法子?”
“薑姑娘原就先天不足,這次又大寒時節落水,寒氣侵體傷了根,現下隻能先給姑娘調養調養身子,至於往後子嗣之事就要看有無緣分了。”
聞太醫摸了摸發白的鬍子,歎道。
“有勞太醫了,還是我兒安康要緊,其餘的就看往後緣分了。”
林氏用帕子拭了拭眼淚,眼中滿是哀痛,她女兒原就因為先天不足,身子不如一般人,當下成親在即,竟又出了這樣的事,當真是命苦。
幸好定的夫婿是他們家扶持的,應當也會珍愛姝兒。
薑父和二兒子薑盛銘送聞太醫出府,林氏便繞過屏風來看床上睡著的薑盛姝,見女兒還在睡,照顧半晌後,低聲吩咐了房中女婢幾句,便輕聲離去。
薑盛姝最開始是準備與薑母說說話,讓薑母安心,但薑母林氏給她撚被角的時候,腦子突然詭異的出現了一本天書,隨後書中內容如流水般向她襲來,把她衝暈了過去,等再次轉醒時,天色己有些昏暗,連帶著房間也有些昏沉,此時恰好一名穿著青緞子外襖的女婢端著藥進來,本有些憂色的麵容在看見薑盛姝醒了後纔有些喜色。
女婢連忙端藥上前道:“好姑娘,你可終於醒了,擔心死奴婢了。”
“趕快把這藥喝了去,將病攆了去,好快些。”
薑盛姝看了眼後烏漆嘛黑的藥碗,眉頭一皺,下意識抗拒道:“我感覺我這身子養兩天就好,用不著喝藥。”
“好姑娘,你可快喝了吧,這寒冬臘月的,怕是待會藥冷了可就不好了,且我給姑娘備著蜜餞呢,苦不著姑娘。”
薑盛姝端過藥碗,眼一閉一口飲儘。
連忙將翠竹從懷裡掏出的蜜餞拿過一顆放在口中,讓口中好受些。
待一顆蜜餞下嚥,薑盛姝問道:“翠竹,彩珠怎麼不在?”
翠竹道:“彩珠告了假,說是回去給母親侍疾。”
“告了幾天?”
“三天來著,誰知不巧,她剛告了假,姑娘這邊就落了水。”
薑盛姝嗤笑,這世上可冇有那麼巧的事情。
隨即讓翠竹附耳過來,低聲囑咐道。
翠竹也不是個笨的,聽完後立馬反應過來,先是一驚,後心中怒火中燒,他們本是幼時差點在雪災中死去的人,因姑娘見著可憐,便買了來跟了姑娘,相比當年那些凍死餓死的人,她們如今吃穿不愁,還有月銀可領,活的也體麵不知有多幸運,若彩珠真做了此等惡事,不說姑娘,便是她,也不饒她。
但眼下正事要緊,正了正神色,道:“奴婢這就去。”
隨後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薑盛姝躺在床上,不由再次膽戰心驚的回想起天書裡麵的內容。
天書中講的是一家上京城郊外一村戶女兒因從小聰慧,生的貌美,又性格奇異而聞名鄉鄰,快到及笄之年時,上門提親者無數,但因那村戶女兒幼時與人定了婚約,便將前來提親者全都婉拒了,隨後便是村戶女兒上京尋找與之有著婚約的男人,在途中因點子出奇,性格又與這個時代男子們常見的女子截然不同從而被眾多青年才俊愛慕追求,在這途中,村戶女兒偶然結交七皇子,又因為無意得知將軍一家通敵賣國從而被七皇子視為知己,隨後又因被認出是忠勇侯府的侯府娘子失落在外的女兒從而嫁與七皇子,兩人相互扶持後榮登大寶。
這本無關薑傢什麼,但那天書中所說的將軍府就是他們薑家,薑家滿門忠良因天書中那村戶女兒的設計從而導致滿門被斬,成了那村戶女兒揚名的墊腳石。
而她雖因嫁人而未受牽連,但卻在不久後被人下毒暗害。
而這其中薑府滿門被斬身後竟還有年後與她成婚的夫婿路遠澤的手筆。
雖不知為何書中描述的自己非路遠澤不嫁,但她能肯定,她對路遠澤並冇有太多的好感,與之成親無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之其又是薑家栽培的人定是比他人更加可靠。
但萬萬冇想到,這路遠澤竟如此恩將仇報,無恥至極。
薑盛姝暗暗咬牙,若天書所述為真,那她定要揭穿路遠澤的真麵目,讓薑家早做提防。
薑盛姝縱心中思緒萬千,但當下還是準備先休息養好身體,讓家人少些擔憂,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