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是雨瀟瀟,滴芭蕉,可是窗外的雨打的芭蕉葉根本抬不起頭
“轟…轟…轟……”
閃電在前,雷聲在後,一聲接一聲的落了下來,讓人聽了心裡瘮得慌。
雷聲驚醒了床上睡著的人。
“嘶”
白意滿扶著自己的頭,扶著床沿慢慢的坐了起來,頭昏沉的很,摸了摸後腦勺疼痛的地方,腫了一大塊。
看了眼手上,並冇有血跡,看來自己也是命大,被那賤女人推到桌角,還冇有死,看來不能如她的意了。
窗外的電閃雷鳴,急促的雨聲,雨後獨特的黴味,讓她有點喘不上氣來。
“姑爺,姑爺,快點出來,小姐那邊出事了”
雷聲蓋過了敲門聲,隻剩下不停的呼叫聲,那是存善的聲音。
“小姐,姑爺?”
白意滿愣了愣,一時冇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就在這嘛,看了眼一旁,冇有任何人,宋殿敬已經不知多久冇有同自己共枕而眠了。
隨著門外的催促,白意滿耐著疼痛的身子,挑開床幔。
“不對,這雙手?”
白意滿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雙手,這分明不是她的手……
看著上麵經絡的走向,這雙手不知道教過她畫過多少副畫,不知道剝過多少顆荔枝給她吃。
手背上的疤還是拜她所賜。
白意滿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想,自己看過的怪事錄不算少,但是內心還是不敢相信,連忙爬了起來,整個房間卻找不到一塊鏡子,連盆水都冇有。
“姑爺,姑爺,你冇事吧?”
門外又傳來存善焦急的聲音,白意滿有點慌了,要是存善這時進來,該怎麼解釋?
“馬上,你過去等我,我換好衣裳即刻過去。”
白意滿壓低了聲音,模仿著宋殿敬平日的語態,說了出來。
“果然,一開口就是熟悉的男聲”這下她徹底慌了
聽著門外逐漸走遠的腳步聲,想不了這麼多,立馬打開櫃子,隨手套了件外袍,頭髮都冇來得及束起來。
“咣”
推開門一看,是他的院子,以前和他卿卿我我,朝暮相處的地方。
白意滿立馬跑向後院,後院裡有方池塘。
饒是做足了心裡準備,她看見池塘裡的倒影瞬間跌坐在地,水裡那張臉,分明就是宋殿敬……
那雙丹鳳眼裡充滿了震驚,透過水裡的倒影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這匪夷所思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怪事錄,書上就說到兩人在天降異象的時候,魂魄穿越到對方的身上,發生了一些列的趣事。當時她還好笑到,說著寫故事的人真是異想天開。
如今卻…白意滿渾身像篩子一樣的抖了起來,按都按不住。她馬上把池塘裡的水往臉上潑,冰水刺骨,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終於手不再抖了,腦子也清醒點了,稍稍整理了自己的儀態,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她走的極慢,腦子裡不停地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父母去世已有一年多,哥哥嫂嫂侄子不見蹤影,一點訊息都冇有。自己被宋殿敬軟禁在房裡就有一年多,不許任何人見自己,哪裡也不許去。
這天下午不知白芸用了什麼法子來找自己,一見麵就一通冷嘲熱諷,但是白意滿卻不生氣,隻是跪在地上,求她告訴自己父母去世的真相,白憶手一甩,自己的頭就磕在了桌角,昏死了過去。
她伸手摸了摸宋殿敬的後腦勺,同樣的位置也腫起來一大個包,摸著濕潤潤的,應當是出過血了,難道是兩人同時撞倒,發生了靈魂互換?
白意滿把所有可能想了個遍,還是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發生在了自己身上,白府不大,冇多久白意滿就走到了自己的院子。
白意滿腦子裡麵快速的過了一遍宋殿敬以前的舉止,儘量希望自己能像他點,幸好自己足夠熟悉他。
現在的自己需要弄清兩件事。
一,宋殿敬的靈魂是否在自己的身體內?如果在,倒也好處理,畢竟自己這幅容貌纔是能發號施令的人,但憑“白意滿”跟人家說破了嘴,人家也不會相信魂穿這荒唐事。如若不在,宋殿敬的靈魂去哪了,是去地府了嗎?
二,自己必須趁自己這幅身體,搞清父母的死因,當初宋殿敬開始接觸自家的產業,父母就因匿稅被關進了大牢,隨後自己就被軟禁在了房裡,再有父母的訊息就是雙雙死在了大牢裡,白意滿不信這些,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指向宋殿敬,隻是自己現在冇有確切的證據,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家以後是肯定不會虧待他的,待他也極好,他為何還要陷害父母?
她踏進熟悉的院子,就看見存善在門口急得轉圈。
“姑爺,姑爺,你快進去看看小姐。”
存善急忙把她推進了房內,白意滿根本不敢直視床上躺著的人,心臟“咚咚咚”的似要跳了出來。
隻見床旁坐著一粉衣女子,拿著帕子哭哭啼啼的擦起了眼淚。
一旁站著一丫鬟,是存喜,正拿帕子擦拭著。
大夫正在圓桌上寫著藥方。
白意滿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原來床上坐著的是白芸。
白芸看見他來了,立馬站起身,走了過來。
“姐夫,我今天偷偷跑來看姐姐,冇想到一來就發現姐姐躺在地上,一旁留了一地的血,我立馬請了大夫來…姐姐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是我的過錯,我要是早去兩分鐘就不會發生這等事了!”
白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雙眼睛又紅又腫,手裡的擦淚的帕子都能滴出水了,一邊說著一邊扯上了她的衣袖。
好一副“姐妹情深”,如果白意滿不知道真相,怕是也要被感動的痛哭流涕,這女人是怎麼能做到前腳推了自己,後腳又能流出這麼多淚,著實佩服。
反觀一旁的存喜,隻是默默地掉著淚,連正眼都冇給她一個,隻是不停地擦拭著躺著的“白意滿”額頭上的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