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萬裡無雲之際,日照當空。刹時,隻聽雷聲滾滾,天色暗淡下來
飛沙走石,妖風四起。軍營旌旗獵獵,隻聽“哢嚓!”一聲驚雷,隨後便是滿天大雨砸落而下。
這營中一座大帳,燈火通明。爐火搖曳,古香的床榻上本在昏睡的年輕人猛然驚起“哎呦我!這是哪兒啊?”這年輕人扶榻而起,望著四周,一切與他生活的地方儘不相同。“穿越了!”年輕人捂著頭痛的腦袋回想著。
本來這年輕人是後世的一位曆史愛好者,名為程翔,在一次曆史展覽中發現秦朝的文物上發出淡淡微光,就在程翔要去找工作人員之時,那微光竟都附著在了程翔身上,頓時一陣頭痛,程翔不敢耽擱立馬跑回了家中,躺在床榻的程翔昏昏然,就這麼睡去……
程翔看著兵架後的甲冑與行軍圖,不禁一陣大笑“想必此人應是一位王公貴族或一位大將軍。”程翔走至榻下,望著帳外傾盆大雨。一絲寒氣圍繞在程翔周圍,不禁打了個寒顫說道:“來人侍我更衣!”這是他穿越後第一次發號施令。
“在!”帳外侍衛仗劍而入,隻是盯著程翔並不做聲。
“你敢不遵我的命令!”程翔見侍衛木訥不語,心中燃起一股火氣。
“公子息怒,難道公子忘了軍規?營中軍士與將領應當自己料理自身起居,若有違者,杖三十!”侍衛拱手回道。程翔此時也冇有再為難這位軍士,大手一揮“退下吧!”
“是!”侍衛抱拳做禮,大步走出帳外。
程翔不得已隻好拿起衣架上的絨毛大袍,才略取得一些暖意。
“嗒、嗒!”風雨之中馬蹄疾,一名身著官服的人飛馳入營“聖旨到——!公子扶蘇接旨!”聽了這話,營中將卒無不單膝跪地,低頭高喊“萬歲!”那程翔也學著眾人的樣子,扶袍跪下聆聽聖訓。
暴雨之中,那官員大聲喊著:
皇詔:公子扶蘇,串通朝貴、養鑄私兵,意圖謀反!大逆不道!今,朕顧全皇族門麵保扶蘇以全屍!
“欽此!”說罷那官員便拔出長劍放於程翔身旁,拱手做禮:“公子保重,下官去了!”隨後便搖頭,拍馬而去。
程翔還未反應過來,當看到一把水漬漬的鐵劍才醒悟:“我是扶蘇,一個將死的嬴扶蘇!”此時一旁將士都圍了過來,不相信當今聖上要斬殺自己的嫡子。
“公子且慢!”人群之中突然竄出一名身著鐵鎧的將軍,正是大秦長城軍統帥蒙恬。昔日裡蒙恬與嬴扶蘇甚是交好,手足兄弟。蒙恬上前握住長劍:“此事定有蹊蹺,公子乃嫡子,何來理由造反?”
程翔也驟然想起,嬴胡亥、李斯、趙高三人改詔書殺扶蘇繼位一事,“原來如此!”程翔將劍從脖頸拿下。
“公子請入帳,此事需要商議。”說罷便扶起扶蘇往大帳走去“今日之事,誰敢透露,立斬不饒!”
“是!”眾將士齊聲回道。
“奸臣亂朝,奸臣亂朝啊!”蒙恬挑動爐鍋,將熱酒推至扶蘇麵前,惡狠說道。所謂奸臣不說也明瞭,始皇帝嬴政之內侍趙高是也!“不知公子有何打算?蒙恬生死相隨!”
扶蘇心想:國不將國,若暴君繼位天下將大亂,何不趁此機會改寫曆史、續秦王朝之年歲、保天下之太平?可若起兵,除卻蒙恬以外,又有何人可依?現在性命難保,除了起兵還有什麼保命之策?作為穿越而來的後世人,豈能出場一集便一命嗚呼!
眼見扶蘇舉措不定,蒙恬一連飲下數盞熱酒,滿臉潮紅,低下聲音道:“若公子想,蒙恬便與公子奪了那帝位,斬暴君,殺奸臣,清朝野,以正視聽。”
“將軍怎能口出狂語?”扶蘇聽得蒙恬酒後狂言,心想一個長城軍團的統領,即使能統帥三十萬人,又怎能與虎狼秦師為敵?
“公子不信?且請看!”蒙恬從一旁扯下天下地形圖,指與扶蘇看道:“我軍位於長城關下,隻有幾個郡相隔。”
“將軍,倉皇出擊恐為師不利,況且出師無名,會令天下不滿,被冠上大逆不道的頭號。”
蒙恬知道,扶蘇第一次麵臨如此生死之關,自然會心生怯懦:“難道公子忍心奸人亂國?蒙恬並非為了一己私慾,先帝曾教誨我:為將者,是忠於國而非忠於君也!”
“即便如此,長城軍乃我大秦北境之安穩符,若大軍出動,北部空虛,胡人定會南下;大軍出動,此行關隘甚多,即使殺至鹹陽,隻怕折兵損將!”
聽至此,蒙恬又向扶蘇身邊靠了靠指著地圖又道:“此處至鹹陽共一十五處關隘,皆由跟隨先帝征戰四方之人所守,死忠大秦,與我交情甚深,這公子不必擔心,隻是有一處難事。”
“但說無妨。”扶蘇向前傾身,側耳細聽。
“如今新君繼位,人心自然朝向新君,但若新君人設崩塌失去公信力,我等便掀起匡扶正道之大旗,自然人心所向,大事可成!”
“君若青山,我如鬆柏,將軍一心為秦,先帝若泉下有知自當寬慰而眠矣”扶蘇此時也打消了疑惑,一臉激動應道。
“公子稍歇,末將先去調令兵馬以待時機!”說罷蒙恬便起身大步走去。
“將軍慢行!”扶蘇恭送蒙恬出了帳外,興奮的左蹦右跳,在後世小說裡才能出現的場景,現在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豈能不讓人興奮?
“既然命運不堪,何不去逆天改命!”
扶蘇大笑之際,一陣寒風吹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快步上榻,裹成一團,沉沉睡去。在夢中,扶蘇夢見自己緩步走向那座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