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家主之意,大公子陳風囂張跋扈,爭勇鬥狠,三年以來冇有一日安心修行,修為寸步不前,且帶歪了陳家的整個修行風氣,受到了不少投訴。”
“因此家主決定,讓大公子前往青峰穀清修,以作懲戒。”
“大公子,你可有異議?”
“太棒了!族叔,我們是不是馬上出發?”
“………”
………………
烈日當空,照耀在鬱鬱蔥蔥的山峰上。
峯迴路轉,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青峰穀口。
隊伍大概十七八人的模樣,為首之人乃是一名瞧著有些病弱的俊秀青年,錦繡華服,頭戴羽冠。
隊伍的出現,讓候在青峰穀口的男女老少們紛紛小聲熱議起來。
“主家的人來了!”
“聽說此人乃是陳家嫡係,若跟他搞好關係……”
“嘖嘖,嫡係下放如此偏僻的藥穀,不知道是曆練還是奪權失敗的流放……”
青峰口等候的眾人心思各異,猜測起陳風的身份來。
他們隻知道陳風來自陳家嫡係,勢頭極大,具體的身份卻隻有個彆人知道。
不過這不妨礙許多花季少女翹首以盼的望著陳風,若能與此人相好,身份地位定能一躍而起。
遠處,陳風騎馬走在隊伍的前頭,極目遠眺,兩座高聳的山脈形成一道深穀,這便是陳家種植靈藥的地方,三大種植園之一的青峰穀。
不過近些年來,青峰穀靈氣消散得厲害,已經是陳家最墊底的存在。
但此刻,陳風卻要走馬上任,成為青峰穀的管理者。
“大公子,前方就是青峰穀了,我等的使命已經送達,便不在此打攪大公子了。”
陳風身後的一位中年男子拱手沉聲說道。
陳風點點頭,冇有多說什麼。
他身後這些陳家護衛,最低都是煉氣期的修為,其中這為首的統領還是築基高手。
在他們眼中,陳風雖是陳家大公子,但修行資質遠遠不如二公子與三公子,又因為爭強好勝,與其他家族的修行者爭鬥廝殺,落下了病根,修為寸步難移,明顯是廢了,因此被家主打發到了此處。
這些護衛雖不至於對陳風不敬,但也不會親熱,留著這點熱情去舔可能成為家主的存在它不香麼?
“三年又三年,我陳風踏馬終於出來了!”
然而,此刻陳風心中卻是雀躍無比,十分舒暢。
陳家,乃是這方圓幾百裡的修行大族,他陳風雖然占了個陳家嫡係大公子的名頭,但論修行資質、實力聲望皆不如二弟與三弟,在家族之中冇少受到奚落。
陳風母親早逝,父親膝下二十九子,不缺自己這麼一個兒子。
要不是陳風第一個出生的話,或許家族之中根本冇有自己什麼事兒。
但也就是因為陳風第一個出生,按理來說家主之位應當傳與他,但老大不倒,他身後的兄弟們又如何甘心?
一個大家族尚且如此,陳風也算是理解了自古帝王家為何都是“兄友弟恭”了,這擱誰受得了?
這樣勾心鬥角的家族,陳風自然是不喜歡繼續逗留的,於是想了個法子脫身,表明自己無爭權奪勢之意。
陳風心中也清楚著呢,自己三年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讓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當代家主寒了心,表麵上是小懲戒,但遠離了陳家核心地域,自身天賦也比不上幾個出色的弟弟,即使他是大公子,有著第一順位繼承權也無濟於事了,這陳家家主之位多半與陳風無緣了。
這便是陳風最理想的目的。
反正以他從前的修行資質,與其他幾位弟弟一比都是垃圾,更不要說還借了個病根之名。
因為陳風的目的便是要苟起來。
自三年前陳風穿越之日起,他就覺醒了長生加點係統。
從那一刻起便長生不死,容顏不老,不會因為自身原因而死去,且每活一年便多一個屬性點,可以加點各種屬性。
說起這個陳風很熟啊,這不就是自己的外掛麼?
家主之位雖好,卻也不如浩瀚無垠的修仙界對陳風的誘惑大。
既然自己已經長生不死了,那麼苟起來增長實力很重要,雖然不死了,但這可是修仙界,危險重重,要是陰溝裡翻船可就不好了。
陳風雖然對陳家冇多少感情,但其本身在當地的霸主地位這般超然,一般修行者不會去招惹,卻也是個苟起來修行的好地方。
尤其是陳風這般失去一切倚仗的大公子。
好像……本來也冇有什麼倚仗,隻能說現在更光棍了。
但無所謂。
陳風嘴角帶起一抹弧度,舉起右手朝青峰穀口的眾人揮手。
既然大家都希望看到一個廢物大公子,那就做給他們看好了——
如此這便是陳風來到青峰穀的第一年。
懶散、不理穀內事物,整日不是曬太陽便是閒逛。
主要是青峰穀本就在走下坡路了,多他陳風一個人也不會改變什麼。
青峰穀是陳家的地盤,除了主持藥穀管理的少數陳姓族人外,大多數都是外姓子弟,以陳風的理解來說,便是賣身打工的。
有修行者,也有凡人。
在青峰穀內,有一條狹長的街巷,瞧起來便像是一座小鎮般,實際上也差不多,青峰穀內的人基本上都居住於此,他們管這叫青峰小鎮,也是青峰穀對外交流的地方,常有外人來此做生意。
走馬上任的第一年,陳風隻是簡單的瞭解了青峰穀的情況,靈氣的缺失導致了它地位的一落千丈,這一點陳風也做不了什麼。
對於青峰穀的管理,陳風也冇插手仍然還是讓原來的那一批陳家人管著。
這些陳家人按血緣來說,隻能算是旁係,見了陳風個個都是畢恭畢敬的。
藥穀原先的管理者叫陳鵬,按輩分來說比陳風大上一輩,是個體重與身高成正比的正方體戰士。
看樣子冇少撈油水。
“陳叔,你比我年長一輩,小風就在這裡叫你一聲叔,這藥穀以後還得你管著。”
進了藥穀駐紮地的屋子,陳風朝著陳鵬畢恭畢敬的拱手道。
“大公子您這那的話,咱也就是替您看著點,這藥穀不還是大公子您的?”
“到了這兒,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對冇人敢說一個不字!”
陳鵬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肥肉一抖一抖的。
細看確實有些噁心人的。
好在陳風從不細看。
“既然如此,那陳叔你就按照從前的規矩來管,不用在乎我的按時上供就行,這種事情我冇經驗,也不想去管。”
陳風揮了揮手,如實說道。
“大公子無需費心,咱一切都準備好了,您隻需要看看哪裡還需要改改?”
陳鵬拍拍手,屋外有陳家子弟端進來一本書簿。
書簿遞到陳風手中,陳風便翻閱起來,這上麵記滿了青峰穀的各種數據,治理辦法。
看了一圈,陳風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於是將書簿丟還給了陳鵬。
這陳鵬做人就和他長的一樣圓滑。
“大體上冇什麼問題,術業有專攻,陳叔你就是做這個的料。”
陳風笑著拍拍手,不過眉頭卻是一皺,“不過卻還有個小問題。”
“大公子認為哪裡還有問題呢?”
陳鵬不解問道,他自認為在管理藥穀方麵很有心得,作為門外漢的陳風不可能挑出毛病的。
雖說他知道陳風在陳家失了勢,爭奪家主之位艱難,但凡事皆有例外。
退一萬步講,即使陳風就此跌落下去,也不是他陳鵬這種旁係可以奚落的。
陳鵬心裡明白的很,若陳風不複往日榮光,這青峰穀實際上就是他養老的地方,自己還得好生照顧呢。
“陳叔該減肥了。”
陳風微微搖頭,不忍再直視陳鵬。
陳鵬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羞辱。
有這麼不堪入目麼?